沉沂

Think of.

噫呜呜噫抱住你,我这就去画图,有枵如此人生何求。
超级喜欢最后的氛围……

濒死米虫:

-亚瑟&尼禄,梅林串场


-阿提拉→半肩披风,x大王


-提前摸鱼,可脑子不知道手想敲什么 @沉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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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潘德拉贡在迦勒底的走廊里揪住一团四处飘荡的大型海葵,强迫它晃着触手转过身,梅林被翻了个面,倦怠的抬了抬眼皮。


 


他没休息好,熬夜同master一起研究手机对现代工作效率的影响。他比亚瑟来得早不了多少,踏出来的时候话没讲完就被藤丸立香发光的眼睛吓得往召唤阵里退了一步,下一秒看见人类最后的御主缓缓的跪在地上俩只手握拳高举,嘴型是放慢了数倍的万岁,只差一道顶光就能原地升天的满足表情。


 


梅林当时站在原地拄着杖没舍得动弹,门口路过的炼金术师扬手一个战续挂在御主身上,看轻描淡写的模样应该是演练过十数回。


 


从地上撑直膝盖的藤丸立香拽住他雪白的衣袍,结结巴巴吐出俩个字,


 


活的。


 


虹发的魔术师叹口气,用温热的掌心拍拍少年的脸,master,你振作些,钢筋混凝土造就召唤的基石,而我是个浪漫主义者,梦里可没这么不解情趣的风景。


 


 


亚瑟来的时候跟他情况差不多,差了的部分是门口路过的从者,骑士王终究比老妖精的反应要快,几步上前打算将昏迷边缘的御主扶正放平,还未触及便被蔷薇色的剑刃扎了个满怀,闯进臂弯的少女踩着黄金的战靴昂起头,碧玉般的眼瞳盈满无需掩饰的欢欣:


 


“来得好,不列颠的王,余对你的现界可是期许已久!”


 


亚瑟秉承着骑士的礼节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藤丸立香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可他看到御主的眼皮掀开一条缝,澄蓝的视线悄悄窥探。


 


他脑子里飞速的过完响应召唤后自动下载的更新讯息,确信和怀中的少女没什么牵连,于是握住对方的肩膀把位置从倚靠修正回直立,双手放下来之前整理了一下被冲击抛到背后的兜帽,最后右拳中规中矩的扶上左胸:


 


“初次见面,罗马的皇帝。”


 


 


 


 


被扯住的大型海葵尚不清醒,上下瞧一瞧亚瑟,语气如同梦里般漂浮不定,诶哟,阿尔托莉雅,我敬爱的王,你吃了谁家掺激素的米,怎么蹿到如此的个头。


 


亚瑟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忧虑这披了魔术师的皮囊下裹着什么东西,倒是和他认识的另一个梅林一个样。


 


一样的不靠谱,一样的不讲人话。


 


骑士王两指捏了捏鼻梁以上眉心以下,斟酌几个眨眼的时间,还是决定把希望寄托在曾经的导师身上。


梅林,你先站稳看清我是谁。


 


魔术师停止无规律的摇晃,杖尖戳在地上,良久后晦暗的笑意从那张姣好的脸蛋里渗透出来:我认得你,你是我心爱的孩子,是我选定的王,是我所爱的传奇。我在梦里悉知你的过去,我在塔里观望你的未来。您踏遍的轨迹与我预见到的相合,直至被英灵座铭记的一刻。


 


他在衣袍里掐指一算,千里眼在瞬息间读了个明白,可依旧微微躬身,作出恭听的姿态,


 


潘德拉贡啊,尤瑟之子,不列颠永远的王,说来听听,是什么困扰了你。


 


亚瑟见不惯魔术师做作的恭谨,横手一指窗户外:


 


“罗马的君主怎么对我如此上心?”


 


 


尼禄·克劳狄乌斯,第五代的罗马皇帝。


 


梅林顺着手指望过去,将暴君的姓名嚼了几个来回,继承这一冠冕的少女兴致高昂,在骑士王降临的第一晚誓要为后者完整的献歌一曲,此刻正满迦勒底找寻目标的踪迹,舞裙的尾摆烧出灼红的罡风。


 


在迦勒底待过的短暂时日里他一度有幸欣赏暴君的即兴演唱,开幕前见到披着白大褂的矮子作家急匆匆地蹿进小广场,瞪着集合于此地的寥寥数位从者,与娃娃脸相悖的男低音一边怒吼“你们这群给我增加工作量的恶魔”,一边在皇帝贝齿轻启的同时迅速书写续命的手稿。


 


几分钟后梅林记不起耳朵曾经接收过什么信号,只有安徒生抛过来的怜悯目光尤为深刻。


 


而即将被这份堪称艺术的歌喉再度临幸的正是召唤不过数日的亚瑟·潘德拉贡,他自寻苦恼的王。


 


梅林看在眼里,乐在心底,王啊,我当你无所畏惧,没想到终归有避之不及的东西。想完了他还得揣着表面莫名的忧郁,好让亚瑟早些放开他回归有阿瓦隆的梦里。


 


他舔舔嘴,确保自己的委婉没显得那么敷衍——


“吾王,年轻的骑士,那位君主的眼界甚高,她爱花蕾,爱黄金,爱啁啾的百灵鸟,同样喜爱端庄的容貌。”


 


——只因他讲完的话和“你因为脸长得好被看上了”是等同的道理。


 


亚瑟盯着梅林,梅林以通透的眸回望,深情对视了几十秒,魔术师困得灵体化。


 


 


 


 


从梅林那儿得到缘由的亚瑟·潘德拉贡仍绕着罗马皇帝走,凭心而论他不该拒绝一位女士的盛情邀约,但抵达迦勒底的当晚他在食堂见到一桌横七竖八的尸体,越过大门的看护师动作利落的拉紧手套嫌他碍事:


“闪开,这是暴君驰聘过的战场,要争分夺秒。”


 


亚瑟听懂半截,低头看向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的演奏家,斜倚门框的男人阖着双眼嘴唇嗡动,他凑得极近才辨明对方念咒一般的复诵内容:错乱的音阶,没有喘息余地的流畅旋律,这安魂曲正是死神的手笔。


 


他调头就走,在中途给擦肩而过的尼禄递上一个礼貌而不失急迫的微笑,抱歉,我需要和御主再详细交代下我肩负的使命,演唱的事儿还是改天。至于改哪一天,容我们有缘见面再议。


 


尼禄纤纤素手捉住他的兜帽,把妄图继续提速的亚瑟勒得没背过一口气:“别慌,骑士王,余和立香谈好了,今晚由余来负责你的欢迎会。来吧,和余一同去召集人手。”


 


人手?召集什么人手,去哪儿召集人手。暴君力气大得惊人,亚瑟脚跟着地,在瓷砖上拖行,瞅着倒退的墙壁在脑袋里合成躲不过的低语。你有这份心意我当然无比欣喜,可我逛了一圈下来,食堂那儿已聚集迦勒底大半的人手,个个都是濒临阵亡的状态,幸存的只有提前跑路的弓兵。


 


尼禄不通心理波动,依旧阔步向前,鞋跟噔噔敲在迦勒底的回廊里:“余之前曾在食堂演习,获得了观众一致的好评,可谓是致人昏厥程度的惊艳。唔姆,多亏了他们的反应,余对此可是抱有绝对的自信。”


 


亚瑟了然。


 


南丁格尔清场的速度极快,灵基不稳的伤患全被她打包带去了不知名的方位。没觅着活人的皇帝把亚瑟摁在正中央的餐桌上,再走到自觉传音效果最好的位置清清嗓子:“既然其他人有事外出,你就藉着余的嘉奖暂且忍耐罢。”


 


亚瑟眼睁睁看着她堵住食堂唯一的出入口。


 


大抵他目光太热切,尼禄开嗓前劝慰他:“不必失望,迎接的宴会择日再办,届时余照旧会献上一曲。”


 


第一个音节响起的瞬间亚瑟的眉毛上浮了五度。


第一个小节之后他动了动指头,在不可视的剑柄周围试探。


等尼禄·克劳狄乌斯于主歌结尾处停下的时候他松了口气,然后在突然飙高俩个八度的副歌第一声里俩眼一翻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当口没忘了应有的礼仪,保持了优雅捎带几分陶醉的面部神经。


 


 


 


 


他在梦外想尽办法划半径相离的圆周率,梦里有人为他送上没见过的场景。


 


头戴桂冠的皇帝矗于摩天大楼顶部的一端横剑而立,右肩的阿提拉与嫩绿枝叶在风中簌簌,梳洗高处稀薄的空气。胸腔鼓噪,心脏在无法明确称之为生命的躯体里驱赶血液的循序,喉结滚动,他的灵魂未能契合沉睡的肉体。唯一领会他唇瓣开合的少女颔首嫣然,不减眉间的飒爽明快。


 


他尝试倾听无声讴歌的哑剧,沉重到宛如液体的空气则让他陷入更深一层耳鸣,手中把持的圣剑先他一步赴约,跟随管风琴若有似无的音律丢弃缠绕剑身的结界。锋锐尽显的刹那他的视界重新被淹没:欢呼,喧闹,喝彩,鎏金楼阁与殷红旗帜,弧形游走的丝线漾开赤金色的波浪。


 


亚瑟·潘德拉贡站于高处,又一次俯视圣剑拎起双臂升过头顶——


 


斩断蹂躏为残花的余香。


 


 


 


 


他并不急着睁眼,在最后的黑暗里冥想,知晓半身埋于另一侧的住民能够接收他的信息。


 


梅林,你这是什么意思。


 


遮掩面容的魔术师在远方轻声哼笑,手杖破开梦魇的余音:王啊,我不过是点指一条解答疑虑的明路,剩下须得靠您自己细想。


 


亚瑟从床上坐起,他的房门不堪重负,颤抖着发出哐哐哐的响动。他走过去几步,得到房主应允的滑门逃一般缩去一边。


 


在那儿站着尼禄·克劳狄乌斯。



转载自: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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